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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双花极限大逃猜day9】《罂粟与白兰地》by隼金

失踪人口中考完回来产粮了!
……没错,这篇写毁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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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lanxty Lady Wrixon


chapter.1


午夜的暴雨似乎更叫人胆战心惊一点,暴虐如堕落下来的路西法军队,叩响了地狱的业火之门。而这个靠近港口的地区却贫瘠得连路面都是由沼泽构成,长靴踩进淤泥的声音扭曲而清晰可闻。


 


张佳乐几乎是颤着身子敲响了那家酒馆的门。哪里有夜里唯一摇摇欲坠却始终不熄灭的灯光,昏黄而慵懒。侍者开门的时候,热气直扑向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将门外的世界完全阻隔在背后,他矜贵从容地去向内里那个嘈杂、迷乱却温暖如斯的地方。


 


“一杯龙舌兰,谢谢。”


 


柜台上扎着头巾的夫人正在打盹,一时被惊醒后睁开的目光中倒映着迷茫。等到张佳乐又好脾气的重复一遍后,才蹲下身在酒桶中舀了满满一杯递给那个脸庞埋在玄黑色兜帽下的年轻人。


 


张佳乐接过沉实的木质酒杯,兀自走向了角落中略微落了点尘灰的座位。大厅里的灯光不足以完全照亮那里,他可以独自享受黑暗和疲惫后一杯好酒带来的憩息。那双淡薄的唇抿下一口烈酒,酒液滑过喉咙又在胃中燃烧起来,紧绷的身子似乎放松了一些,如同一只猫舒展身子般向下滑了滑。


 


“抱歉女士,但是你占了我的座位。”


 


粗犷而倨傲的低沉男音在他耳边轻呵,炽烈的酒气混杂着松木的沉香笼罩在张佳乐的四周。三秒后张佳乐才意识到黑暗中的某个人在对他说话,那人肩上负着的箭矢尾羽扫到了他的右脸,轻微的瘙痒感不断传来。


 


“抱歉猎人先生,我没看见这张桌子上写着谁的名字。”


 


张佳乐仰着下巴掷下这句话时,他能感觉到黑暗中的人似乎愣怔了一下,随后发出簌簌的轻笑声,好像他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么随你便吧,我可爱的小姐。”


 


尾音的戏谑彻底激怒了他,然而令张佳乐不可理喻的是下一秒那个男人就大咧咧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旁若无人地用某种锋利的短刀在桌上刻划着什么东西,木屑溅到了张佳乐的手指上。


 


张佳乐一口灌下了所有的酒,带着恼怒的红晕走到柜台处结账。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他的瞳孔骤然缩小,灰黑的光点覆盖了他的视线。他迷迷糊糊地摸向钱袋,野兽皮质的革布粗糙地与他的指尖摩擦,却没有一丝钱币冰凉的痕迹。直到视线清晰,老板娘面无表情的脸正对着张佳乐,他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窘迫到刺穿尊严的境地。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杂乱的目光令张佳乐有点如芒在背。喝完一满杯龙舌兰酒后的神智恍惚而空白,腹部的烈焰灼烧到了耳垂。他只觉得闷热和烦躁侵袭了他的身子,空留下满地的狼藉,连唾液都干涸。


 


“我替他付了。”


 


人群中直直射过来的深邃戏谑的目光有种令他熟悉的恼怒,然而让低着头的张佳乐认出来那个男人的是他身上的味道---浓郁又有点狂气的少年意味。他按在一枚银币上的手指硕长而关节分明,手背上有明显的野兽抓痕,暗红的痂印脱落了些许,渗出隐隐的红色血迹。


 


“谢谢。”


 


“要还的。”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周围满脸胡渣的海盗和猎人们已经哄笑起来了。张佳乐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忍着笑的混蛋家伙,一时间居然气笑了。


 


那时明晃晃的灯光倾泻在他们中央,微醺的颜色勾勒了对面人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光点落在坚定的浅褐色虹膜上,一阵轻微的抖动。他整个人被一身猎装修饰得挺拔而健硕,如同狩猎的阿波罗降世。肌肉线条利落的小臂撑在柜台上,嘴角就蓦地勾起来了,连同一瞬间变得狡黠的眼睛---视线直白明朗地落在张佳乐身上。


 


于是张佳乐就笑起来了,顺便莫名想亲吻一下那人中间略微凹陷的上唇。


 


“好,明天见,猎人先生。”


 


chapter.2


孙哲平接过雇佣者手中的亚麻布袋,里面传来钱币互相撞击的咣当声,让他回想起昨天午夜奇遇般出现的凯尔特青年。


 


那异乡的人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来到哪里,即使那件衣袍沾满污泥,却依然保持着一种近乎严肃的尊严矜傲地进门。他却未曾料到那黑袍下的并不是逃难的贵族小公主,而是一名如小兽般易怒而有趣的青年,他的嗓音清澄如湖水和天际的交界。然而灯光下青年抬起头的一瞬间,他却只注意到那双眼角泛着红晕的眸子,模糊了瞳仁的界线,酒醉的迷离和暗夜里的流光溢彩,那分明是琉璃和墨玉缀饰的星空。


 


他将染血的短刀扔进了皮革挎袋里,血的颜色一如将要盛开的罂粟和那名青年的发色---可能后者更加绝艳一些。


 


孙哲平想哦这真他妈的见鬼了,所有的事物都不可避免的让他想起张佳乐张佳乐张佳乐!


 


于是猎人先生裹挟着近乎幼稚的怨气踹开了酒馆的大门,里面一如既往的嘈杂声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他要了一杯白兰地,想挤开人群去往他惯常独酌的角落。


 


“嘿,那个凯尔特人,再来一曲吧!”


 


哨笛的第一个音符跳跃起来的时候,孙哲平已经穿过人群站在了张佳乐的面前,有点惊异地挑眉望向台阶上忧郁而慵懒气质的吟游诗人。那位诗人于高台之上瞥见了熟悉的身影,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那只狼狈的小兽似乎才回来了一刹那。


 


风从骨质的笛中灌入,仿佛是鬼魂在哭泣着诉说爱人的背叛,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是他孤独的影子迎向夕阳的余晖。欺世盗名的英雄怀抱着他生前的爱人狂欢,狂怒的魂灵堕为厉鬼,复仇的咏叹调埋葬了生者,所有的人所有的景所以的事都归于齑粉和尘土。


 


孙哲平沉默地将他全部的视线都贪婪地落到那演奏史诗的人的身上,看他的睫毛随着曲中的不安颤动,凌乱束起的暗红发丝垂下些许,边缘都让夕阳缀上流金。黑色的长袍曳地,执持哨笛的手指纤弱,指尖有薄薄的茧印。


 


他忽然感到口舌干燥,血液流经血管的速度骤然加快,左心房的血液泵至全身时竟有种触电般的微麻感。几乎是无措地将目光移向了一边沾着大片水雾的巨大落地窗,才能微微地遏制住莫名其妙欲望的蔓延。


 


孙哲平坚定地认为这是刚刚押了两口白兰地的缘故,于是又将视线转了回去。乐声已然停止,人们将钱币杂乱无章地投向台阶,乱七八糟的喝彩声与钱币落地的清脆音响交织着恢复了酒馆的原貌。孙哲平摸出一杯龙舌兰的酒钱,玩笑着向张佳乐掷去。坐在台阶上翘着二郎腿的诗人略微倾斜身体,用两指夹住了孙哲平投掷过来的一枚银币,压在唇上肆意亲吻,有点得意地用目光挑衅着地下有点羞恼的猎人。


 


吟游诗人从王座上下来了,小兽一般的少年抓着猎人的手,将那枚吻过的硬币塞回他的手心,那里灼烫炽烈得马上要烧起来。他牵着他的手到角落抚摸他名字的刻痕,他问他可不可以要求一个白兰地味的吻。


 


孙哲平含住了那双淡薄的唇,葡萄的果香蔓延到张佳乐的味蕾上,清甜与凌冽混杂在津液中溢散开。相贴的肌肤处却仍是松木的香气,沉淀下了两颗激烈搏动的心脏,安慰静好。他讶异着猎人白兰地一般的温柔,温热的舌尖是雨后旷野上的鹿群。他们的脸颊都滚烫,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胸腔处的起伏。窗外血色的夕阳只剩下残痕,最后一缕金色消逝的时候吟游诗人和猎人结束了他们的第一个吻。


 


“我想我可以给你买一张竖琴。”


 


chapter.3


腥红的罂粟花开始释放致幻的香气,连同那脆弱皱褶却艳极的花瓣,掩盖了下面带刺的妩媚身段的茎。猎人的家在西部荒原的木屋里,那里的夏日百花缭乱,他独种了一花田与吟游诗人发色相同的罂粟花。


 


也许没有一个吟游诗人会停下……他们的灵魂自由游荡于时间,穿梭在战争与爱情的史诗里;他们的琴声撒向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从深海的鲸群到沙漠里的花簇。


 


他们都没有可以让他们停留在某个地方的人。


 


张佳乐有。


 


他为他买了一杯龙舌兰,他送了他一个白兰地味的吻,他种了一片和他相同发色的花田,他攒钱送了他一张竖琴,他问你可以留下来么诗人不为什么我想和你看一辈子的百花缭乱而已。


 


吟游诗人的诗里,从此只剩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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